第七十三章胡太后
上至朝堂庙宇,小到贩夫走卒,莫不说天顺帝司徒衍洪福齐天,运气好到爆棚,偏居一隅,不争不抢,不费半点儿功夫,皇位从天而降,被砸了个正着。

登基不及半载,政绩上毫无建树,玩乐功夫倒是成倍见长,乐极生悲,宫门哗变,鬼门关上游走了一圈,生命攸关的节骨眼上,密谋造反的萧阁老一派功败垂成,螳螂捕蝉在后的忠安亲王不知所踪,就这样稀里糊涂的逃过一劫。

苦了一群愁眉苦脸的朝臣没少拿大义规劝皇上,年轻的木着张冷脸,好脾性的听着大臣们倒苦水,转身,索性破罐子破摔,流连后宫,从此郡王不在早朝。

年轻的皇帝贪玩贪色荒废朝政名声远播,忧心忡忡的百官朝臣们叹气皱眉唠叨不休,上书直谏,好话歹话说尽,好不容易规规矩矩上了几天早朝,大家相安无事,欢喜不胜乐享君贤臣良美好时刻。

一桩桩匪夷所思的事情,件件都是玩弄着文武百官的心跳,刺激着他们的心脏。

就在朝臣们快习惯了年轻皇帝的极端举动的时候。

惊天动地的意外再次毫无征兆的波及朝里朝外。

风平浪静,波澜突现,勋贵王孙贵子及随从百余人当街斗殴闹事,铁齿铜牙文官集团犹如打了鸡血,轰轰烈烈金殿大打出手,惊得四面八方来客眼珠子都掉了出来。

是谁偷来了马良神笔,画上神来一笔,素来束手束脚,性格不温不火的司徒衍,势如破竹般鹰拿雁捉,将宣平侯府一窝给兜了,连个响都没落下。

速度快的令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,就已成了定局。

大明宫规模宏大,玉石铺路,盏盏宫灯,处处璀璨,奢华尽显,即便是在寒冷的天气,这里也是四季如春。

此时,接到了消息的胡太后正在大明宫内,泪珠儿滚动,攥着丝缎帕儿点了点眼角,哀哀戚戚道:“太皇,你可得为臣妾做主呀,臣妾就这么一个亲兄弟,虽然不大成气候,却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。他不过是气不过啸儿外出张罗臣妾万寿节礼物,无缘无故招人毒打,为啸儿叫屈了几句,就招来那些御史言官们疯了般通打一顿。”

说着说着,眼眶一红,泪水就滚了下来。

太上皇仁惠帝原配皇后徐氏,出身名门显贵,性情偏于冷情,性格恬淡而宁静,行事规矩从不失公允,但偏偏不得仁惠帝欢喜,只留下一子,徐是却因难产而死。

胡太后是太上皇仁惠帝的继后,出身贫寒,原不过是个卖油郎的女儿,机缘巧合之下,救了仁惠帝原配皇后徐皇后一命,瞅其生活凄苦,性温顺懂事,故带回宫里侍奉在身边。

那时候仁惠帝子嗣淡薄的很,接连三四年,后宫内帝女凤女不断开花落地,偏偏膝下没有一个龙裔皇子。在得知她怀有子嗣后,即使仁惠帝,再不喜徐氏,也是欣喜若狂,只盼她一举得男,诞下龙子,那段日子,他不再沉迷后宫百花丛中,委实做了好一阵子好丈夫。

只好景不长,帝王常常留宿皇后那,一来二去竟瞧上了在皇后身边伺候的胡氏,胡氏生的乖巧温柔,如含苞待放的花朵儿一般,令人怜爱,如此一来,几番偷情私会后,竟虏获了帝王心,不顾当时太后的阻拦,晋封胡氏为正五品才人。

胡氏善于迎奉帝意,不似皇后言行上会约束仁惠帝,从不规劝他言行,甚至善解人意的替他收罗了许多貌美漂亮的宫婢以供他取乐,如此一来,仁惠帝愈加疼爱胡氏,一有空闲便歇在胡氏处,当真做到了宠冠后宫。

皇后徐氏产下皇长子,难产薨后,仁惠帝借皇子年幼,只信赖喜欢胡氏照顾为由,养于其身边,胡氏的在后宫地位水涨船高,只几年工夫便爬到了贵妃的宝座。

自皇长子出世后,喜事不断,后宫内皇子渐渐多了起来,原就心怀愧疚的仁惠帝对他格外的疼爱,带在身侧精心培养。

胡氏入宫专宠十年,生育困难,多年不显得肚皮,传来喜讯,有了身孕,不久后生下四皇子,仁惠帝大喜,不顾朝臣反对,下旨册封胡氏为皇后,赐宝印,进驻椒房殿,摄六宫事,成为后宫最高的主人。

&n... -->>/> 由此可见一斑,胡氏可不单单是个空有美貌,单凭不时给仁惠帝找几个美人儿乐上一乐,吹吹枕边风,就能站稳后位的女人,其手手腕心计也是不可不缺少的。

仁惠帝子嗣虽多,多数是不学无术,吃喝玩乐为首的皇子居多,偶尔出一个有慧根的,偏偏命不够长,不是夭折就是意外死亡。

仁惠帝素来耳根软,手段不够狠,在位期间顾念着旧情,待皇室宗族宽厚,以致那些外戚老臣世家,行起事来越来越没个忌讳,嚣张跋扈惯了的,几乎断定即便是新地登基,也要看在太上皇的面子上,只会装装样子,不敢真拿他们怎么样。

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,胡氏得知宣平侯等人被关进大牢后,才觉得后怕起来,失了心神,忙不迭跑来太上皇这里寻求援助了。

一朝天子,一朝臣,按说皇后石氏已是名正言顺的后宫主人,该摄六宫事,主持中馈,可偏偏胡氏依仗太皇健在 ,是新帝的嫡母,霸占着后宫主位不肯放手。

可想而知,司徒衍雷霆震怒之后,将她娘家人打人天牢,胡氏震惊之余,怒火也是节节得往上攀上。

到底不是自己肚皮里爬出来的,终究是隔了一层,要是自己的四皇子还活在世上,皇位哪里能落到他一个没权没势,不受宠的皇子头上。

前太子夺位失败,宫廷哗变,朝局动荡,四面八方势力,蠢蠢欲动,力不从心得仁惠帝不得不匆忙禅让帝位,经胡氏提醒,忽然想起冷宫之中的司徒衍,慌忙将他推向帝位,以稳定朝纲。

要是没有自己,他如何来今日的风光,万人之上。

这厢胡氏拭泪哭诉,护短的她不忘替兄弟侄儿说好话,软刀子捅向了御史言官身上,没一句话没提及司徒衍。

她能拿捏太上皇几十年,对他的脾性早已了如指掌,知他最是厌恶那些只会嘴皮子上下翻,出言动不动就引据论典告诫,动辄一哭二闹三上吊,打骂不得,好生惹人厌烦。

闻言,正在品着香茗的太上皇瞬间就皱起了眉头:“一帮老顽固,当真一点文人脸面也不要了,金殿也是他们胡闹的地方。”

当了好一段时日富贵闲人的太上皇不悦的问道:“闹到这份上,好歹也是国舅老爷,颜面总是要顾的,皇上就没过问一下?”

胡太后擦了擦眼角的泪水,叹了口气,替太上皇掖好盖在腿上的薄毯子:“皇上委实纯孝,性情温和,想来也是想管的,哪里能眼睁睁看着他娘舅被人欺负,只不过太皇也知道,那些臣子哪个是好相与的,有力也使不出罢了。”

胡太后话里绵里藏针,隐隐提及,皇上能力不够卓越,资质愚钝,没有胆魄帝威,压不住臣子,才会出了这样不尊嫡母的事。

太上皇脸色僵硬了下,低低叹了句:“终究是半路出家,没学过帝王之术,不会御下,才会如此处处受制于人。”

胡太后眼里闪过狠戾,跟着叹了口气。

太上皇呷了口茶:“罢了,不要过于担心了,不过是那些书呆子闹得很了,皇上没法堵那些人的嘴,只能先将他们关起罢了,等事情高一段落,总是要放出来的。”

胡太后心下稍安,轻声道:“我不过是担心弟弟和侄儿在牢里受不得苦,那大牢哪里是他们能呆的地方,只怕一晚都是够人受的,还求太皇去说上几句,安安臣妾的心也好。”

太上皇洒笑:“你呀,当真是关心则乱,你贵为太后,宣平侯又是个有爵位的,哪个敢真对他们上棍动刀的。”

话是这样说,看着陪伴自己几十年的女人,这样依赖自己,心下不禁自得,叫了人来,去司徒衍那里交代几句,好生安置宣平候一家。

这个夜晚,注定是个不眠之夜。

作者有话要说:坑了一年了,许多情节都忘记了,囧真是愧对大家!

花了点时间,翻看了下情面的章节,越看越心惊,没底,自己写的真的好差啊

无颜面对江东父老了555555555 展开全部内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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